“我只问二妹妹一句,”她目光锐利地看向宁愉,“今***千方百计怂恿我出府,又特意将我引至天香楼后巷,口口声声说要助我逃婚,究竟是意欲何为?”
宁愉此刻恨极了宁悦,想也不想就尖声反驳:
“是你自己说宁死也不愿给沈宴做妾!苦苦哀求我帮你逃婚!我是一片好心!”
“你说什么?!”陆时曜猛地抓住这句话,眼中露出难以置信,“什么叫不愿给沈宴做妾?你分明跟我说,是宁悦不想与我成婚才要逃婚!!”
陆夫人也懵了:“曜儿!你在胡说什么?你与宁悦的婚事,为娘从未允诺过!”
她立刻反应过来,愤怒地瞪向宁夫人,“好你个秦素!是不是因为我白日里回绝了曜儿想求娶宁悦的念头,你就唆使你女儿,利用曜儿对宁悦的感情,设下这等毒计来算计我儿?”
宁夫人有苦难言,她哪里想得到宁愉的胆子竟大到这种地步!
陆时曜却不管不顾,猛地看向宁悦,带着一丝卑微的期盼:“悦儿!你告诉我!你不是自愿的,对不对?你不喜欢沈宴,是不是?”
宁悦看着他这副模样,心中毫无波澜,只有厌烦。
她垂下眼睫,说道:“陆公子错了。我与沈大人已有婚约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我并无逃婚之念。”
沈宴似乎极为满意她这句话,唇角愉悦地扬起。
“你胡说!”宁愉尖声叫道,“你明明说你打死也不做妾!是你求我帮你逃出去的!”
宁悦眼神一冷,抬手干脆利落地反手给了宁愉一耳光!
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把所有人都打懵了。
宁愉捂着脸,难以置信地瞪着宁悦。
“二妹妹,你闯下如此大祸,还要信口雌黄,攀诬于我?”
宁悦声音冰冷,“我若真想逃婚,此刻为何会与沈大人一同回府?”
陆时曜一脸震惊地看着她,仿佛第一次认识她。
宁悦感受到他的目光,心中毫无波动,只觉得是时候彻底了断了。
她转向陆时曜,语气平静得近乎残忍:
“陆公子,既然陆夫人已明确回绝了你我婚事,家父考虑到我年岁已到,为我另择佳婿,我认为沈大人是极好的人选,并无不可。亦不值当公子为此如此动怒,甚至被人利用,做出失态之举。”
“是啊!”宁泽远立刻顺着宁悦的话往下说,他算是看明白了,自己这大女儿是在哄沈宴开心呢!
“既然陆家无意,我自然要为悦儿的终身幸福另行打算。”
陆时曜只觉得心口剧痛,仿佛被生生撕裂,他赤红着眼睛盯着宁悦:“所以,你就自甘堕落,去做他沈宴的妾?”
“陆公子这话,恕沈某不敢苟同。”
沈宴突然出声,他站起身,走到宁悦身边,自然地揽住她的腰,目光倨傲地看向陆时曜:
“做我沈宴的妾,锦衣玉食,权势庇佑,岂不比做你陆时曜当妻子强?你连自己都护不住,甚至还被女人设计失身。还是别出来丢人现眼了!”
“你!沈宴!我杀了你!”陆时曜被这番羞辱刺激得彻底失去理智,握紧拳头就朝着沈宴猛冲过去!
但他还未近身,千影如同鬼魅般骤然出现,轻易便握住了他全力挥出的拳头,随即脚下迅疾一踢!
陆时曜膝盖一痛,惨叫一声,噗通跪倒在地。
下一秒,千影冰冷的剑尖已然精准地抵在了他的喉头之上!
再进半分,便可血溅当场!
“阿曜!!”陆夫人吓得魂飞魄散,失声尖叫,慌忙向沈宴求情,“沈大人!沈大人息怒!今日是小儿鲁莽无知,冲撞了大人!求大人高抬贵手!饶他这一次吧!”
沈宴笑了笑:“既然陆夫人开口求情,这个面子沈某自然要给。千影。”
千影立刻收剑退后。
沈宴握住宁悦刚才打人的那只手,轻轻***,目光扫向陆家众人:“悦儿今日也累了,沈某还有些关于婚事的细节要同岳父岳母商议。几位若是没有其他事,就请便吧!”
这话已是毫不客气的逐客令。
陆夫人脸色铁青,今日之辱,她记下了!
她冷笑一声:“既如此,宁二小姐就完好无损地交还给宁家了!还请宁大人、宁夫人,好、好、管、教!”
说罢,她拉起死死瞪着宁悦的陆时曜:“阿曜,我们走!”
“不能走!你们不能走!”
宁夫人却猛地扑上来拦住,她知道,若是让陆家人就这么走了,她的愉儿这辈子就真的毁了!
“我的愉儿已经失了清白给你们陆家,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!”她焦急地看向宁泽远,“老爷!老爷你快说句话啊!我们的愉儿怎么办啊!”
“交代?”陆夫人简直要气疯了,声音尖利,“交代你女儿不知廉耻,自荐枕席,用下三滥的手段害我儿子吗?!我没将她送官究办,已是仁至义尽!”
“母亲。”陆时曜突然开口,声音嘶哑阴沉得可怕。
他的眼睛却依旧死死盯着宁悦,充满了扭曲的恨意与毁灭欲。
“那就留她下来。”他扯出一个近乎狰狞的笑,“给我做妾。”
宁悦闻言,只觉得这人简直不可理喻,他是在讽刺自己给沈宴做妾吗?
沈宴却低头,亲昵地吻了吻她的脸颊,低语:“你和她不一样。乖,别拿自己跟她比。”
陆时曜看着沈宴对宁悦的亲昵,看着宁悦那逆来顺受的样子,心口如同被万蚁啃噬。
他猛地转头,恶狠狠地盯着宁愉,语气森然:“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吗?不是不惜一切代价也想得到我吗?好!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,来做我的妾室。”
宁愉被他眼中疯狂的恨意吓得浑身发抖,但事已至此,这已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。
她***泪,颤抖着点头。
“阿曜!你疯了!”陆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陆时曜却恍若未闻,只盯着宁愉:“既然答应了,那就现在跟我回陆府。”
他的语气不容置疑,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偏执。
陆时曜不再看任何人,转身大步向外走去。
宁愉咬了咬牙,踉跄着跟了上去。
宁悦看着陆时曜那癫狂偏执的背影,不由得打了个寒颤,默默为宁愉祈福。
前世陆时曜亲手打断她腿时,也是这般眼神。
她心神一恍惚,腿脚有些发软。
沈宴立刻察觉到,一把将她打横抱起,无视厅内目瞪口呆的宁泽远和哭天抢地的宁夫人,径直朝着宁悦的院落走去。
厅内,转眼间人已散去大半,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心如死灰的宁泽远,以及哭瘫在地的宁夫人。
宁泽远看着小女儿就这样自轻自贱跟着陆时曜走了,再想到这一切祸事的根源,所有的怒火和羞耻瞬间爆发!
他猛地转身,狠狠一巴掌抽在宁夫人脸上!
“***!看看你生养出来的孽障!把我宁家的脸都丢尽了!”
小说《重生后,亡夫总在枕边缠》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