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有哭。
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液体,尤其是在一个不爱你的男人面前。
我将那两份文件仔细地收好,放回我的手袋。
然后,我拿出手机,拨通了第一个电话。
“王律师,是我,简听晚。”
电话那头,是我家族的御用律师,一个在商业诉讼领域从未输过的传奇。
“我需要你立刻帮我做一件事,以我的个人名义,向***申请单方面冻结我与陆泽川名下所有的婚后共同财产账户。”
王律师顿了一下。
“简小姐,理由是?”
“怀疑对方存在非法转移资产行为。”
“明白了。半小时内搞定。”
挂断电话,我拨通了第二个号码,我的私人财务顾问。
“周先生,动用我婚前个人账户里的所有备用金,以及简氏集团可以调动的一切资源,从现在开始,不计成本,在二级市场上给我暗中收购陆泽川公司的流通股。”
“目标是多少?”
“越多越好,直到我成为除他之外,最大的个人股东。”
“收到。”
做完这一切,我才感觉那股堵在胸口的寒气,终于有了一个宣泄的出口。
哭闹、质问、歇斯底里,那是弱者的武器。
而我,简听晚,从不是弱者。
我只是为了家庭,为了所谓的爱情,收起了我的爪牙太久了。
久到陆泽川都忘了,我不仅是他的妻子,更是简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。
一个他曾经需要仰望,如今却被他当作工具的女人。
第三个电话,我打给了三年前为我进行骨髓捐献手术的季医生。
“季医生,您好,我是简听晚。”
“简小姐?好久不见,身体恢复得还好吗?”
“很好,谢谢您关心。我想跟您咨询一下,关于骨髓捐献的法律程序问题,我有些事情记不清了,想跟您约个时间,调取一下我当年的手术档案副本,可以吗?”
“当然可以,这是你的权利。”
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有条不紊地进行。
而陆泽川,对此一无所知。
他大概还在为了他伟大的“爱情”和“事业”,沾沾自喜。
直到两天后。
我的手机响起,是一个陌生的号码。
我接起,电话那头传来陆泽川压抑着怒火的咆哮。
“简听晚!你到底做了什么?!”
我甚至能想象到他此刻气急败坏的样子。
“为什么公司所有的账户都被冻结了?!今天下午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竞标,保证金付不出去,我们直接出局了!你知道我们为了这个项目准备了多久吗?!”
我走到落地窗前,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,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。
“哦?是吗?那真是太遗憾了。”
“你…是你干的?!”
“陆泽川,你现在才发现吗?”
我轻笑了一声。
“我还以为,你的所有精力都用在关心阮欣禾小姐的身体健康上了,没空理会这些俗事呢。”
电话那头,是死一般的寂静。
过了许久,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。
“你在哪儿?我们必须谈谈。”
“好啊。”
我报上家里的地址。
“我等你。有些东西,我也很想让你亲眼看一看。”
反击的号角,才刚刚吹响。
好戏,还在后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