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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。

周御史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。

「陛下,臣反对!魏尚书之女明雁竟敢在太后万寿宴上,以污秽画作攀诬***,搅乱宫闱,当立刻杖毙!」

皇帝不动声色地转动手中的扳指。

周御史顿了顿,语气激昂,句句如刀:「其一,魏氏七年前便因春宫画一事声名狼藉,乃京中笑柄,其言不足信!今日所为,分明是挟私报复!」

「其二,即便画作有所蹊跷,亦当私密查证,岂容她当众发难,置天家颜面何存?此举分明是藐视君上,大不敬!」

「其三,她口口声声有证人,谁知是不是她与那证人串通构陷?若人人皆如她这般,手持几张不明来历的画作便可指责宫闱秘事,国法纲常何在?朝廷体统何在?」

周御史重重叩首,声如洪钟。

「臣恳请陛下、太后,即刻发落扰乱宫宴的魏明雁,严加审讯,以儆效尤!并追究其背后是否另有主使,例如淮阳王……」

淮阳王三字一出,殿内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微妙复杂。

回过神的大臣神色顿时凝重。

宋惠宁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丝弧度。

父亲魏盛见状,立刻再次叩首,声音哽咽:「陛下明鉴!周御史所言极是,逆女魏明雁早已非我魏家之人,她今日所为,臣等毫不知情,恳请陛下圣裁!」

不等我开口,殿中还在观望的一些大臣接二连三地下跪,纷纷请奏要置我于死罪并彻查淮阳王居心!

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猛烈攻讦。

我挽唇笑着。

果然,水浑了。

我并未惊慌,而是向着御座方向深深一拜,声音依旧平稳:

「周御史忠心为国,臣女佩服。」

我话锋一转:「然而御史大人所言,有三谬。」

我抬起头,逐一反驳:

「其一,臣女七年前蒙受不白之冤,今日斗胆借太后之寿宴,百官见证之下,洗刷冤屈。若按周御史所言秘密查证,且不论臣女是否有面见陛下的机会。即便查清,臣女污名可能洗净?满京城又如何得知真相?公开,才是对冤屈最大的尊重,对我自己的交代。」

「其二,臣女并非空口指证,画作重叠之异样,众目睽睽皆已见证。至于证人……」

我看向殿外。

「证人此时就在宫门口等候,其言真伪,陛下与太后圣心独断,自有明察。周御史在证人未至之前,便断言臣女串通构陷,是在害怕什么吗?」

「其三……」

我目光转向周御史,「淮阳王远在封地,忠心体国,派臣女入京仅为献寿。周御史无凭无据,仅凭猜测便攀扯藩王,究竟是想维护纲常,还是想借此机会,行党同伐异、搅乱朝局!」

我再次叩首:「臣女今日冒死陈情,只为求一个真相,还自己一个清白,亦是为了维护天家尊严,不容宫闱清誉被这污秽隐秘所玷污!」

「若臣女所言有半句虚妄,甘愿领受千刀万剐之刑!」

我的话语在殿中回荡,偶有几名贵女附和彻查真相,还皇后和魏明雁之清白。

高座之上,太后眉头微颤,皇帝的目光则更加深沉。

就在这时。

一直未曾说话的宋国公抚掌大笑:「陛下,既然魏女有证人,不若传至此地问清楚也好。」

「父亲!」

宋惠宁失口喊道,放在身前的五指捏得泛白。

宋国公严肃以对:「娘娘!臣宋家百年清誉岂容无知小儿践踏!」

「您行得端,坐得正,怕什么!」

言罢,殿外传来通报声。

「禀陛下,证人带到。」

所有人的心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。

见到来人,宋惠宁紧绷的情绪莫名松懈了下来。

她冲我挑了挑眉,笑意不达眼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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