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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凰,国中唯有中宫可用。

空气凝滞。

宋惠宁脸色先是一白,随即强自镇定,锐利的目光直刺向我:「荒谬!」

「魏明雁!本宫记得你,七年前你行止不端,秽乱京城。本宫怜你年少,未加严惩,只责令魏家自行管束。」

「没想到你非但不知悔改,竟敢在太后寿宴之上,以这等污秽之物构陷本宫!」

我垂眸,目光落在她的珍珠鞋面上。

鞋尖上的海棠绣得栩栩如生。

七年的养尊处优,她高贵端庄,善良大度,是京城上下的女子典范。

面对我的沉默,她唇角又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:「你处心积虑寻了高手画师,临摹本宫容貌,再添上这大逆不道之印记,意图混淆视听,报复当年之事?」

「此等行径,当诛九族!」

话音刚落。

父亲魏盛早已面无人色,起身疾步至殿中。

叩首不止:「皇后娘娘明鉴!逆女魏明雁七年前便已逐出家门,她所作所为,与魏氏全族无关。是臣教女无方,愿就此辞去官职,永不回京!」

魏明雪也反应过来,尖声道:「对!是魏明雁自己不知廉耻,如今还想拖皇后娘娘下水,与臣女无关啊!」

殿中众人缓缓回神。

紧接着季怀舟慌乱站起身:「明雁,我不会嫌弃你,你为何还要当众攀诬娘娘,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!」

面对这疾风骤雨般的谴责,我心中一片冰冷。

我缓缓抬头,目光毫不避让地迎上皇后得意的讽笑:「皇后娘娘所言,似乎合情合理。然而,臣女有一事不明。」

我指向其中一幅:「此画笔锋古拙,应是更早于七年前,是臣女前不久所得之物!」

「若此画是臣女为构陷所作,为何七年前那幅污我清明的画作,其女子额间印记,在与这幅画重叠时会恰好露出凤凰形态?难道臣女七年前不拿出来,非要等到名声尽毁的今日才申辩吗?」

「画风可以模仿,但是画师落笔的习性乃至纸张墨迹的年代皆可查验。臣女岂敢在太后与陛下面前搬弄是非!」

太后微微蹙眉,并未出声。

皇帝脸色则沉了下来,目光在我和皇后之间扫视。

季怀舟神色复杂,他想开口,却被身旁的季大人死死按住。

宋惠宁怒极反笑:「巧言令色,任你舌灿莲花也改变不了你污蔑本宫的事实!证据呢?除了这两张不知真假的画,你还有何证据?」

我等的就是她这句话。

我深吸一口气,扬声道:「臣女自然不敢空口无凭,请陛下恩准传召证人!」

「当年的画师,以及……」

我转过头看向惨白的季怀舟。

「以及当初季世子派人追杀的家丁!」

此言一出,满座皆惊!

宋惠宁瞳孔骤缩,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。

季怀舟猛地抬头,难以置信地看向我,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我。

他大概想不到,我不仅查到了画的源头,连他府上多年前一次微不足道的疏忽,都挖了出来。

那本夹带着皇后入宫前与季怀舟情浓时私密画像的杂书。

本被他珍藏着,却因下人的疏忽清理旧物,流入市井,恰好被我购得。

宋惠宁入宫后,偶然得知此书下落,惊惧丑事暴露,才吩咐季怀舟,利用魏明雪,布下那场彻底毁掉我的局。

我的复仇。

第一步,才刚刚迈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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