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刻，向晚昭强忍多日的情绪彻底崩溃了。

去他的冷静！

去他的理智！

去他的假装什么都没发生！

她就是要揭破这伪装的表皮，让一切真相彻底暴露在***之下！

向晚昭直接赤着脚冲下了楼。

然后，狠狠推开段绍言，当着段绍言的面，给了她狠狠一个巴掌。

“啪”的一声清脆，将段绍言打得面色只剩震惊。

“晚昭，你怎么下来了？”

向晚昭咬牙切齿，双眼猩红地怒吼着：“陈苑苑怎么在这里？！”

段绍言脸色微变，眼中闪过一抹挣扎之色。

他低下头，看到向晚昭脚底一片脏污，脸上不由露出心疼之色：“晚昭，怎么没穿鞋？”

向晚昭一字一顿：“我问你，她怎么在这里？”

“你还记不记得，云恬就是死在她的车轮下面？！”

段绍言眼底闪过一抹痛苦之色。

就在他要开口回答之际。

陈苑苑突然低下头，凄惨一笑：“向小姐，您还在怪我吗？”

“我这次过来，就是找你们俩道歉的。”

“希望，你们可以原谅我。”

见向晚昭不信，陈苑苑竟直接跪了下去。

“咚咚咚”，她一连磕了三个响头。

就像当年在葬礼上那样，毫不收力、十分真挚。

要不是知道段绍言和陈苑苑的关系，向晚昭险些，又被她骗了过去。

想起当时那个帮陈苑苑说话的自己，向晚昭眼底闪过一抹嘲讽之意，突然没了再与她争辩的力气。

何必呢？

木已成舟，她就算要到一个真相，又能如何？

转身的瞬间，向晚昭看到段绍言立刻冲上前，将陈苑苑扶了起来。

她没有回头，只是不停往前走着。

看着向晚昭的背影，段绍言的心里突然猛然一空。

就像是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，即将从他的生命中消逝一样。

他下意识开口：“晚昭。”

可喊住她后，段绍言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于是他试探着开口：“陈小姐的额头磕出血了，我带她上去处理一下伤口？”

向晚昭平静得连头都没回一下，直接进了电梯。

十分钟后，段绍言把陈苑苑带回了家。

那双向晚昭才买不久的情侣拖鞋，属于女士的那一双，被段绍言递给陈苑苑。

段绍言进屋翻找医药箱时，陈苑苑突然一屁股坐到向晚昭的身边。

她压低声音，犹如恶鬼般在向晚昭耳边一字一顿地说：

“向小姐还真是沉得住气。”

“明明什么都知道了，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。”

“让我来猜猜为什么……因为段绍言的真实身份吗？哦，向小姐应该知道了吧，他根本就不是那个和你生活了三年的段寒凛，他的真实身份，是北城段家的当家人，北城首富段绍言！”

向晚昭平静地站起身：“我知道。”

小说《北城已无灯下雪》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