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话音未落，***突然大作。

段绍言只匆忙瞄了一眼，便一身微僵，转身往阳台走去：

“我接个电话。”

向晚昭从不看段绍言的手机。

她对他有充分的信任——在这天之前。

可此时此刻，她却第一时间瞄了一眼段绍言来电显示上的备注。

简单的一个“苑”字，已代表所有。

向晚昭沉默地坐在桌旁，用勺子搅动着那早已塌得稀里糊涂的蛋糕。

段绍言似乎在吵架，眉梢狠狠拧着，眼底都发狠。

他是个情绪内敛的人。

很少有人能让他如此外放。

向晚昭记得，上一次还是段云恬去世时。

再上一次，是她见义勇为，为了帮一个女孩儿抢回钱包，被捏着刀子的绑匪威胁。

段绍言挡在她的身前，紧紧抱着她，被捅了两刀，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却是冲向晚昭怒吼：“向晚昭！你下次要是再敢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，我再也不管你！”

而今，他火冒三丈地对电话那头吼道：

“你疯了？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？”

声音从阳台门那条小小的缝隙里传出来。

重重地撞进向晚昭的身体里。

很快，段绍言急匆匆地走出来：“晚昭，公司临时有事要我处理。”

“待会儿，我再让人给你送一个新的蛋糕来，好不好？”

段绍言甚至没来得及听向晚昭的拒绝，便匆忙离开。

一个小时后，有人敲门。

正在洗碗的向晚昭没能第一时间去开门，便听到门外的工作人员有些焦急地喊道：

“段夫人，你在吗？段总让我来给您送一个新的蛋糕。”

向晚昭捏着没洗干净的碗碟走过去。

门外却突然拔高声音：“您在吗，陈小姐？陈苑苑小姐？”

“砰”的一声，向晚昭顿时失了力气，手中的碗碟噼里啪啦碎落一地。

砸烂的瓷片飞溅，划过她娇嫩的小腿皮肤，淋漓的鲜血汩汩而出。

向晚昭低下头，连伸手拾起碎片的勇气都荡然无存。

一个小时后，向晚昭抵达医院。

她小腿处被划开的伤口很大，血流仍未止住，需要进行处理。

可她在急诊室等了快半个小时，殷红的唇色都因为失血过多而变苍白，仍然没有任何医生进来。

终于，向晚昭抓住了一个急匆匆的护士：

“请问，医生在……”

没等她把话说完，护士已经推开她的手：

“现在全院的医生都被抽到三楼去给段夫人看急诊了。”

“你要看病的话，就再等一下！”

段夫人？

向晚昭不由怔住，心口处宛如***般闪过一阵剧烈的疼痛。

终于，她还是没能忍住，踉跄着上了三楼。

走廊里空无一人，向晚昭缓慢地往嘈杂处靠近，终于在尽头的一间病房见到了段绍言的一片衣角。

小说《北城已无灯下雪》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