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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是伤的太重,我昏迷了足足七日,靠着人参吊着命。
养了两个多月,才能勉强走路。
父兄遇难的消息传来时,我正扶着春桃的手绕着院子慢慢走。
听见下人的话,我腿一软,险些摔在地上。
那一刹那,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,只遵循本能朝着顾时渊的院子跑去。
伤口崩裂,染红素白衣裙,我却毫无所觉。
直到在院中看见陪沈清晚放风筝的人影时,才跪了下去。
“殿下,求您派兵救救我父兄。”
顾时渊停下手中动作,看着我跪的笔直的模样,一时间有些愣住。
这些日子,无论过得再艰难,我都没主动求过他半分。
他是当朝太子,可我也是将门之女,有自己的尊严。
泪水滑落衣襟,我再次以头碰地,哀求道:“求您了殿下,看在宋家为国为民这么多年的份,救救我的家人吧!”
顾时渊眼神复杂,开口应了下来:“好。”
还来不及欣喜,沈清晚突然***的话将我冻在了原地。
“殿下,你答应了我今晚陪我一起诵经的。”
“难道你要说话不作数?既然这样,那我离开便是。”
说完,沈清晚生气地转身就要回房。
顾时渊连忙追过去,还不忘留下一句话。
“明日一早我再带兵前去接应。”
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,我的心一点点凉了下来。
我在房内枯坐一夜,朝着祠堂佛像祈祷无数遍。
可当收到父兄战死的消息时,还是两眼一黑。
甚至来不及穿鞋,我直奔城门而去。
第一眼看见的,便是父亲和哥哥被敌人割下送回来的头颅。
双腿一软,我跪在了那个铁匣子前。
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。
春桃红着眼搀扶着我:“**,您要坚强啊,将军在天之灵肯定不希望看到您伤了身子。”
我将装着头颅的匣子合上,抱进怀里,直起身往后走。
“春桃,父亲和哥哥这次为国战死,皇上应该会封赏。”
“你现在进宫,替我向圣上讨要一张和离圣旨。”
“我要与顾时渊和离,往后余生再不相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