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的脸挂不住了：

“你，你个小狐狸精。不是你勾引我儿子吗？你不是他女朋友吗？那你现在又跟这个男人搂搂抱抱？你要不要脸。”

小宁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惊得后退了半步：“阿姨，你说话放尊重点，谁是他女朋友？我什么时候成你儿子女朋友了？”

她声音也扬高了：“我男朋友只有贺征，我们在一起都几年了，你儿子顶多算我认识的朋友”

“朋友？”

母亲像是被戳了痛：“朋友你怎么好意思花他的钱？几千块啊，你个不要脸的，拿了我儿子的钱就想拍拍屁股走人？哪有那么容易。”

“哈？”

小宁气得笑出了声，刚想反驳，一旁的贺征却抢先开了口。

他慢悠悠地插话：

“阿姨，您这就颠倒黑白了吧？”

“花您宝贝儿子的钱？那几块钱？啧，是他求着我女朋友用的。我女朋友心善，看他可怜巴巴像个哈巴狗似的，才勉为其难收下当打赏乞丐了。怎么，这还能赖着她了？”

贺征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清晨的小区门口，充满戏谑。

“噗嗤。”

我实在没忍住，一声带着巨大讽刺的笑意从嘴角逸出。

弟弟猛地抬头看向我，恨不得把我撕碎。

“你笑什么。” 他朝着我低吼。

随即他又转向贺征和小宁，口不择言地吼道：“用了我的钱就是我女朋友 天经地义，你别想赖。”

我的天，这荒谬绝伦的逻辑。

我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都替弟弟丢人。

现在正是早餐时间，小区门口渐渐聚集了三三两两买菜，送孩子回来的阿姨邻居。

“闭嘴，还嫌不够丢人。” 母亲气急败坏地低吼了弟弟一句。

贺征看够了猴戏，又说道：“哦？这么说你妈不是要钱吗？多少钱？报个数，我转给你，就当买断你这癞***想吃天鹅肉的痴心妄想。”

他说着，掏出手机，一副不耐烦姿态。

弟弟眼中刚闪过一丝贪婪，张了张嘴似乎真的要报价。

“不用，贺征。” 小宁果断地出声制止。

她看弟弟的眼神如同看着一堆恶心的垃圾。

只见她飞快地从手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，调出与弟弟的微信聊天界面。

“阿姨，看清楚了，是你儿子，像个***的疯狗一样缠着我。我不收他那些破钱，他就在微信上发疯。”

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划过，一条又一条触目惊心的消息被展示出来：

弟弟：宁宁，求求你收下吧，这是我心甘情愿给你的。

弟弟：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，嫌我穷。

弟弟：能给你花钱是我的福气，你随便花，只要你高兴。

弟弟：密码就是xxxxxxx，以后这张卡里发了钱我都给你花。

……

“瞧见没？”小宁的声音冰冷刺骨，“自愿赠予这四个大字认识吗？要我还钱？你有本事去***告我啊。”

手机屏幕的光映照在母亲脸上，她猛地看向身边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儿子。

气不打一处来。

母亲扬起手。

我还以为她会打弟弟一巴掌。

没想到只是狠狠朝着弟弟的肩膀扇了一下。

“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，丢人丢到姥姥家了，我的老脸都让你丢尽了。”母亲声嘶力竭地骂着。

弟弟下意识地缩紧了脖子，眼神躲闪。

小区的早市已经开始热闹，来往的目光从探究渐渐变得鄙夷和了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