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罪臣之女，也配吃这么好的东西？”丫鬟朝我啐了一口唾沫。

苏若云假惺惺地拦住她：“别这样，姐姐也是可怜。”

然后转向我，眼中满是得意：“姐姐，你看惊宴哥哥对我多好。昨天他还亲自给我梳头，说我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。”

我跪在雪地里，看着被踩碎的桂花糕，饿得头晕眼花。

“惊宴哥哥说了，等我们大婚之日，要给我三书六礼，十里红妆。”

苏若云故意在我面前炫耀。

“不像某些人，穿着嫁衣就被送进宫里当奴婢。”

我浑身发抖，不知道是冷还是气。

“对了姐姐，惊宴哥哥还说，以前是他眼瞎了，竟然会看上你这样的货色。”

苏若云蹲下身，在我耳边轻声说道，“他说你配不上他，只配在这里当个清洗马桶的奴才。”

话音刚落，我眼前一黑，整个人倒在雪地里。

冰雪钻进我的衣领，冻得我浑身打颤。

我想站起来，却怎么都爬不起来。

饿了十几天，身体早就到了极限。

恍惚中，我听到苏若云的笑声越来越远。

就在我以为要死在这里时，一双绣着金龙的皂靴出现在我眼前。

“废物。”萧决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

我抬起头，模糊中看到他高大威严的身影立在雪中，宛如杀神。

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，眼中没有丝毫怜悯。

我以为他会直接踩死我，就像踩死一只蚂蚁。

但他停顿了一瞬，对身后的侍卫说：“拖去御书房，朕要磨墨。”

御书房内温暖如春，我却如坠冰窖。

双脚浮肿，腿软得发颤，但我不敢停下，机械地磨着砚台里的墨条，一站就是一夜。

萧决伏案批阅奏折，偶尔抬眼瞥我一下。

他眼神冷漠，仿佛看的并不是一个活物。

“苏尚书通敌叛国，证据确凿。”

他突然开口，手中的朱笔停在半空。

“你作为他的女儿，有何话说？”

我的嘴唇开始颤抖。

父亲真的通敌叛国了吗？那些罪证都是真的？

我不信，一定有冤屈！

父亲那么忠君爱国的人，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！

可我不敢反驳，只能将墨磨得更用力，砚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
天快亮时，门外传来脚步声。

“陛下，林大人求见。”

萧决放下朱笔：“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