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救历劫失败的佛子，即将升为狐仙的我自断九尾，为他注了九百年的法力。

却也因此遭到反噬，被疯长的头发不停吸走精气，容貌衰败成七十岁的老妪。

苏净尘以寻舍利子救我为由，在战乱年间出走，答应我三年后的端午节回来便还俗娶我为妻。

我在村中痴痴等他，可到了端午他却紧紧牵着一个穿着大红喜服的女孩，还让我认她做义女：

“青芜，若若没了双亲，以后你便是她娘，她生来娇贵，每日要理一千遍头发，你要好生照顾。”

“今日你便作为高堂，见证我们二人的婚事。”

他厌恶地看着我脸上的皱纹：“还有……把你身上的婚服换了！不伦不类，像什么样子！”

我还没反应过来，却发现那女孩体内发着金光的舍利子。

一时间，什么都明了了。

他们的洞房外，我晃响珍藏千年的传音铃。

师傅说过，只要我晃铃三下，无论我在何地，都会带我回家。

村民们听到后，全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哄堂大笑：

“真是活久见了！这新婚上新娘变老娘了！”

“要我说这喜服还是得穿在小姑娘身上才好看啊，这老妖婆长得跟我奶一样，看着就重口！”

“就是啊，佛子怎么可能娶妖！”

下一秒，喜宴上的米酒猛地朝我泼来。

紧接着，无数个粽子也狠狠朝我砸来。

“去死！妖婆！”

我看着冷眼瞧着这一切的苏净尘，心中漫上苦涩。

他走的三年，这句话我听了无数遍。

可如今他回来了，却也依旧没有保护我。

他偏着头，紧握着沈若若的手轻颤，声音却决然：

“青芜，把婚服脱下来。”

“我做苦行僧只因若若体弱，为她积累功德罢了。”

“如今为你取来了舍利子，也救来了若若，妻子便只能是她。”

看着沈若若体内的舍利子，我心中突然了然。

他的心中，已无我一席之地了。

我酸涩一笑，缓缓解开衣扣，褪下这盼了三年才穿上的婚服。

直到脱到上身只剩一件肚兜。

几个老村民舔唇看着我：“这妖婆还挺有料啊！”

“长成这个样你也下的去口？”

“嗐！关了灯不都一样吗？管她是妖婆还是妓女！”

“够了！”

苏净尘掐断一颗佛珠，大掌一挥，浑圆的佛珠飞堵进那人嘴里。

被堵嘴的人额上青筋暴起，哀嚎着满地打滚。

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噤了声。

我心侧微动，下一刻却听见他不耐烦的声音：

“够了，别误了我和若若的吉时。”

他看向沈若若时似有无限温柔：“娘子，该拜堂了。”

我站在高堂之位，看他们夫妻对拜。

“既然你们拜完堂了，我就不奉陪了。”

转身间我终于忍不住泪，右手却突然被拽住。

“现在世道乱，冤魂无数，若若身子弱，你相貌吓人，留在洞房前替我们守夜吧。”

“若是不去，就别想得到舍利子！”

我看到沈若若躲在他身后偷笑，体内还发着舍利子的金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