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动作很急，袋子里的东西散了一地。

东西不多，只有一张卡和一张纸。

怀成玉弯腰捡起那两样东西。

在看到那张卡时，怀成玉的记忆被彻底唤醒。

卡上贴着一张纸条，是池含烟的笔迹。

“怀成玉，这五十万我一分没动，不是我的东西我自然还回去。”

怀成玉的手有些颤抖。

那张卡，他无比熟悉。

是那晚他砸在那个酒吧小姐身上的。

那张被打到发肿却仍旧有些熟悉的脸与记忆中池含烟的脸重合。

而池含烟身上还没有淡去的痕迹也跟那晚他的疯狂动作重合。

那晚的酒吧小姐，是池含烟。

而自己，当着她的面，几乎把所有的计划说了出来。

池含烟早都知道了，不仅是知道自己对付菀的感情，还知道了他一直在骗她，甚至把她当工具。

下一秒，怀成玉将视线移到那张折得整齐的纸上。

怀成玉小心翼翼打开纸。

纸上手术流产通知的几个字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。

池含烟怀孕了。

他想起那天给她打电话，她说的那句她病了。

他又想起那天毫不犹豫推开池含烟，抱走付菀。

女人祈求的眼神和语气却依旧没能让他心软分毫。

怀成玉紧紧攥着通知单，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。

付菀再次攀上怀成玉的手，从他手里拿过那张纸。

显然，她也未曾料到池含烟怀了孕，甚至孩子都没保住。

看着怀成玉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，付菀咬了咬唇，挽住怀成玉的胳膊。

“哥......我还在啊，我还在你身边。”

“不要再推开我了好吗？”

“不要再管池含烟了，你又不喜欢她，不是吗？”

听到这句话，怀成玉的意识才逐渐回笼。

是啊，在他的计划里，他不喜欢池含烟，而池含烟也该离开的。

虽然不是他预想中离开的方式，但总归结果是对的，不是吗？

怀成玉在心底询问自己。

可他却也迟迟定不下答案。

他只知道，得知这一切的那刻，他是不安慌乱的。

感受到身边人因为抽泣颤抖的身体，怀成玉垂眸，看着付菀脸上的泪珠，叹了口气默默伸出手替她拭去。

“阿菀......”

他喜欢的是付菀。

怀成玉在心底再次加深了这个念头。

付菀见状，再次踮起脚尖吻住了怀成玉。

但这次，怀成玉没拒绝，而是加深了这个吻。

啧啧水声响起，不知过了多久，怀成玉才松开了满脸绯红的付菀。

“哥！那我们现在是在一起了吗？”

看着付菀兴奋的模样，怀成玉却提不起什么兴致。

他深深看了付菀一眼，“阿菀，你真这么喜欢我？”

付菀毫不犹豫地点头。

“......好，我答应你了。”

付菀勾了勾嘴角，紧紧抱住怀成玉。

“哥！我们回家吧！”

怀成玉点点头，任由付菀握着手出了医院。

怀成玉打给了助理，车子很快接上两人。

到了现在这个地步，怀成玉没必要再装了，他可以再次以曾经怀家大少爷的身份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了。

车子停在怀家老宅前，怀成玉临走前，将这里托给朋友照看。

再次迈进这座老宅，怀成玉却只觉得一阵恍惚。

他回了曾经的卧室，付菀放下东西便进来找他。

“阿菀，我有些累了，先让我休息一下，好吗？”

怀成玉揉了揉付菀的脑袋，语气温柔。

付菀点点头，眼中有些不舍。

“好，那哥你先休息，我去收拾东西。”

付菀走了，怀成玉躺在床上，怔愣地看着天花板。

他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，梦里，他回到了刚跟池含烟订婚的时候。

盛大的订婚宴上，池含烟微红着脸接下那枚戒指。

紧接着，画面转为两人挤在出租屋里的日子。

怀成玉一直都知道，池含烟很适合当一个妻子。

温柔大方，很会管家。

如果不是对付菀感情的坚定，或许他真的会娶池含烟。

迷迷糊糊间，他好似又闻到了饭菜的香味。

他下意识地微睁开眼，“含烟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？今天吃什么？”

没有人回答。

屋内依旧静悄悄的，怀成玉反应过来，连忙坐起身。

楼下，付菀小跑上楼，站在门边冲怀成玉笑道：“哥，我特意叫阿姨做了你最爱吃的菜，我还亲手学着做了一道汤，你快尝尝！”

怀成玉看着熟悉的房间，回过神点点头。

付菀离开后，怀成玉拿起手机解锁，下意识地点进了他和池含烟的聊天框里。

无数条消息中，其实大部分都是池含烟一个人在分享日常。

怀成玉最多的，是敷衍的回应。

扪心自问，怀成玉在池含烟身上下的心思和手段，比起他从前对其他女人来说，敷衍多了。

怀成玉删删减减，一条消息过了很久才发出去。

下一秒，他便看见了消息旁红色的感叹号。

怀成玉烦躁地捏了捏眉心，在付菀的再次催促下还是下了楼。

饭桌上，怀成玉心不在焉，频频看向手机。

他莫名有些期待，池含烟会转过头来把他加回来。

他的异常很快引起了付菀的注意。

付菀皱起眉，将一碗汤放在了怀成玉面前。

“哥！你在看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