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妈临终前，把我过继给了仇人

我妈咽气前，枯瘦的手死死攥着我的手腕，声音像被砂纸磨过：“念念，跟……跟陈桂兰走。”陈桂兰，是我爸车祸身亡的元凶，是毁了我家的女人。我盯着她腕上那只和我妈同款的银镯子——那是我爸当年亲手打的，一对两只，一只随我爸埋进黄土，一只竟戴在仇人手上。村里人都说我妈疯了，临死前还把女儿往火坑里推。直到我住进陈家，才发现陈桂兰每晚都会对着我爸的照片哭，抽屉里锁着半张泛黄的孕检单，日期是我爸出事前一个月。而我妈临终前塞给我的布包，里层绣着一行小字：“念念，替妈守着，别让他白死。”我妈走的那天，天阴得像浸了水的墨，压得人喘不过气。土坯房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草药味，混着霉味，黏在鼻腔里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。她躺在那张铺了二十年的旧木床上，颧骨高高凸起，眼窝陷成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，只有眼珠偶尔转动一下，证明她还活着。我跪在床边，握着她冰凉的手，指腹能摸到她手背上凸起的青筋，像老树根一样盘绕着。她的手瘦得几乎只剩一把骨头，稍微用力就怕捏碎了。“念念……”她忽然开口，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，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声响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。她艰难地抬起手，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我的手腕，力道大得惊人，仿佛要把我的骨头捏碎。我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