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

10.退休状态五年后。灰石殖民地已经完全变了样。穹顶依然是中心，但它不再是唯一的居住地。在穹顶周围，出现了一片由各种模块化建筑组成的、看起来有些杂乱却生机勃勃的“外环”。这里有私人的住宅，有小型的精炼作坊，有热闹的交易市场，甚至还有一家小小的、只在晚上营业的酒吧。空气中弥漫的，不再是循环系统的消毒水味，而是一种复杂的、混合了烤菌毯的焦香、金属焊接的臭氧、以及十几种不同自酿果酒的芬芳。建已经很久没有“工作”了。他辞去了所有行政职务，成了一个彻底的“自由人”。他大部分时间，都待在自己建造的、位于穹顶顶层的一个小小的玻璃温室里。那里种满了各种奇特的、从灰石星球各处移植来的植物。他把这个状态，称为“退休”。但他对“退休”的定义很特别。不是不再工作，而是“不再为了想象中的明天，而牺牲今天”。他曾经为了一个“完美”的未来，把自己变成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。他日程表上的每一个小时，都被精准地规划和利用。他没有时间感受阳光，没有时间品尝食物，没有时间去和任何人进行一次“低效”的闲聊。而现在，他可以花一整个下午，去观察一朵异星花朵的开放。他可以为了验证一个关于植物共生关系的新想法，花几个月的时间去做实验。他做...